《一九八四》是一部政治寓言。
1984年的世界被三个超级大国所瓜分——大洋国、欧亚国和东亚国,三个国家之间的战争不断,国家内部社会结构被彻底打破,均实行高度集权统治,以改变历史、改变语言(如“新话”-Newspeak)、打破家庭等极端手段钳制人们的思想和本能,以具有监视功能的“电幕”( telescreen )控制人们的行为,以对领袖的个人崇拜和对国内外敌人的仇恨维持社会的运转。
故事中主人公所在的国家大洋国只有一个政党——英格兰社会主义,按照新语,简称英社 (IngSoc)。社会也根据与党的关系被分为核心党员、外围党员和无产者三个阶层。政府机构分为四个部门:和平部负责战争,友爱部负责维护秩序,真理部负责文化和教育,富裕部负责经济。按照新话,分别简称为和部、爱部、真部、富部。
在大洋国“真理部”从事篡改历史工作的外围党员温斯顿因为在工作中逐渐对其所处的社会和领袖“老大哥”(Big Brother)产生怀疑,并与另一位外围党员裘利亚产生感情,因而成为思想犯,在经历了专门负责内部清洗的“友爱部”的思想改造之后最终成为了“思想纯洁者”。
在20世纪的西方文学中,乔治·奥威尔可谓声名显赫。他凭着强烈的社会良知和敏锐的政治洞察力生动地再现了极权主义盛行时的社会生活,被称为“时代的良心……过去几十年英语文学中最伟大的道德力量”。其代表作《一九八四》和《动物农场》既是关于政治的讽喻小说,也是文学艺术的杰作。被翻译成六十多种文字,销售数千万册,并被作为英美大学的重要研读书目。他在小说中创造的“老大哥”、“双重思想”、“新话”等词汇都已收入权威的英语词典,甚至由他的姓衍生的形容词“奥威尔式”不断出现在记者笔下,足见其作品在英语国家影响之深远。此外,在世界各地几乎每年都举办大型的“奥威尔学术研究会”或“奥威尔电影纪念周”之类的学术活动。这一切构成了世界文坛中奇特的“奥威尔现象”。
《一九八四》的伟大在于思想。的确,这本书中随便找几句话,就够我们咀嚼一辈子的了,例如:
谁控制过去,谁就控制未来;谁控制现在,谁就控制过去。
思想犯罪不会招来死亡,思想犯罪本身就是死亡。
他们不到觉悟的时候,他们就不会造反,他们不造反,他们就不会觉悟。
不过,在我看这本书的同时,除了恐惧之外,还有迷茫。
奥威尔在书中借助戈尔德斯坦因的书写道:
这个世界上永远存在三种人,上等人、中等人、下等人。他们扮演的角色是上等人捍卫自己的权利和地位;中等人希望和上等人交换位置,下等人浑浑噩噩,但是是被利用的广大群体。正如书中主人公温斯顿在日记中写道:如果有希望的话,它在无产者身上。
不过,奥威尔似乎又悲观的意识到:人类的历史就是三种人地位的变换,周而复始,无穷无尽。
同样是在戈尔德斯坦因的书中,奥威尔说:
统治集团只有在四种情况下才会丧失权力:或者是被外部力量所征服;或者是统治无能,群众起来造反;或者是让一个强大而不满的中等人集团出现;或者是自己丧失了统治的信心和意志。这四个原因并不单个起作用,在某种程度上总是同时存在。统治阶级如能防止这四个原因的产生就能永久当权。最终的决定性因素是统治阶级本身的精神状态。
包括扎米亚京的《我们》、《美丽新世界》和《一九八四》在内的“反乌托邦三部曲”,有着共同的一点,即所描写的都是秩序的世界。秩序之外什么都不允许存在。但只有在《美丽新世界》中,秩序与人的愿望达成了一致,虽然它是在更高层次上泯灭人性。“美丽新世界”是真正终结“一九八四”的。“一九八四”不是靠温斯顿偷偷摸摸写点什么就可以动摇的,它终结于“美丽新世界”。这就是赫胥黎那句话的真正意义:你的《一九八四》终将过去,我的《美丽新世界》定会取而代之。